
午后的阳光透过纱帘股票配资论坛网,变得柔软温和。
卧室里弥漫着宝宝身上特有的奶香。
孙婉轻轻哼着催眠曲,手掌有节奏地轻拍着襁褓。
女儿终于眨着睫毛,沉入甜甜的梦乡。
世界安静得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
然而,一阵突兀的门铃声,精准地刺破了这片宁静。
门外站着一个年轻女人,衣着宽松,却刻意凸显出微隆的腹部。
她的眼神里交织着怯懦与挑衅。
“我找陈默,”她声音不大,却像冰锥,“我怀了他的孩子。”
孙婉的心猛地一沉,但脸上波澜不惊。
一种熟悉的、冰冷的疲惫感席卷而来。
她平静地让开门。
“进来吧。”
看着那刺眼的孕肚,她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展开剩余97%毕竟,这确实不是第一次了。
第一章:午后惊雷
门铃声执着地响着,一声接一声,尖锐刺耳。
孙婉的眉心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
女儿刚刚入睡,最怕惊扰。
她极轻极快地抽出手臂,将柔软的安抚玩偶塞进宝宝怀里。
小家伙咂咂嘴,没有醒。
孙婉舒了口气,踮着脚尖快步走向客厅。
透过猫眼,看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年轻女孩站在门外。
大约二十出头,脸上带着未经世事的青涩,但眼神却不安地游移。
孙婉打开门,没有完全敞开,只露出半个身子。
“你找谁?”
女孩似乎没料到开门的是个女人,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用手护住腹部。
这个动作让孙婉注意到了她宽松针织裙下那明显的隆起。
“我……我找陈默。”女孩的声音有些发颤,但努力维持着镇定。
“他不在家,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孙婉的语气平静无波。
女孩咬了咬下唇,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孙婉,里面有一种虚张声势的勇敢。
“我怀了他的孩子。”
她说。
声音不大,却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在孙婉心里激起千层浪。
空气仿佛凝固了。
阳光晒在背上,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孙婉沉默地看着她,看着那张年轻却写满焦虑的脸,看着那只紧紧护着肚子的手。
没有预想中的天崩地裂,没有歇斯底里。
一种奇异的、近乎麻木的冷静掌控了她。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有点可笑。
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
只是换了一张面孔,换了一个时间。
她微微侧身,让出了进门的路。
“进来再说吧,外面风大。”
她的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
女孩显然没料到她是这种反应,怔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孙婉已经转身往屋里走去。
女孩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进来,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这个装修精致、充满生活气息的家。
沙发上散落着婴儿的软胶玩具,茶几上放着喝了一半的温水杯和一本翻开的育儿书。
一切都彰显着女主人的存在感。
“坐吧。”孙婉指了指沙发,自己则走向饮水机,“喝水还是果汁?”
“不…不用了。”女孩局促地坐下,双手紧紧绞在一起。
孙婉还是给她倒了一杯温水,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
玻璃杯底触碰桌面,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女孩惊得肩膀微微一颤。
孙婉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目光平静地落在她的腹部。
“几个月了?”
女孩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下意识地回答:“快…快五个月了。”
“哦,”孙婉点了点头,像是闲聊,“那要注意补充营养了。”
她的反应完全超出了女孩的剧本。
没有哭闹,没有质问,没有羞辱,只有一种令人心慌的平静。
女孩脸上的那点挑衅彻底消失了,只剩下不安和困惑。
“你……你不生气吗?”她忍不住问。
孙婉轻轻笑了一下,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生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她拿起手机,屏幕解锁,亮起一家三口的温馨壁纸。
她的手指在通讯录里熟练地找到了“老公”两个字。
拨号音响起,一声,两声……
每一声等待音,都像是在敲打着一面早已布满裂痕的墙。
女孩紧张地看着她,又看看四周,如坐针毡。
电话接通了。
那头传来陈默熟悉的声音,背景音有些嘈杂,似乎正在应酬。
“老婆?怎么了?宝宝睡了吗?”
他的声音听起来一如既往的温柔,带着一丝疲惫。
孙婉看着对面那个紧张得几乎要缩起来的女孩,对着话筒,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家里来客人了。”
“一位小姐,姓……?”她看向女孩。
女孩慌乱地低声说:“李…”
“一位姓李的小姐。”孙婉继续对着电话说,“她说她怀了你的孩子,已经五个月了。”
电话那端瞬间死寂。
连背景的嘈杂声都仿佛被瞬间掐断。
漫长的沉默。
死一样的沉默。
只能听到电话那头逐渐变得粗重的呼吸声。
孙婉耐心地等待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女孩的脸色越来越白,手指用力地掐着自己的掌心。
终于,陈默的声音再次响起,干涩、沙哑,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慌。
“你……你让她在家等着!我马上回来!马上!”
电话被仓促地挂断,只剩下忙音。
孙婉慢慢放下手机,看向对面几乎要哭出来的女孩。
“他让你等着,他马上回来。”
她说完,不再看女孩,而是将目光投向窗外。
阳光正好,院子里她精心栽种的花开得正艳。
多么讽刺。
这个家,她苦心经营的一切,看似繁花似锦,内里却早已被蛀空。
不是第一次了。
这句话像冰冷的潮水,反复冲刷着她的心脏。
第一次是三年前,一个刚毕业的实习生,哭哭啼啼地找到她,说只是一时糊涂。
她信了陈默的忏悔,信了他跪地发誓的保证。
第二次是去年,一个合作公司的女经理,精明干练,直接拿着酒店账单找她“谈谈”。
她再次选择了原谅,为了刚出生的女儿,为了这个看似完整的家。
现在,是第三次。
一个怀了五个月身孕的女孩,直接找上了门。
她的冷静,并非来自坚强,而是源于彻底的失望和麻木。
当痛苦成为常态,连悲伤都显得多余。
女孩坐在沙发上,开始低声啜泣,肩膀一耸一耸。
不知道是害怕,是后悔,还是别的什么。
孙婉没有安慰她,也没有指责她。
只是静静地坐着,像一个局外人,等待着这场闹剧的男主角登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每一秒都无比漫长。
玄关处终于传来钥匙慌乱插入锁孔的声音。
门被猛地推开。
陈默站在门口,气喘吁吁,额头冒着汗,西装外套的扣子都扣错了。
他的目光惊慌失措地扫过客厅,先落在啜泣的女孩身上,看到她隆起的腹部时,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然后,他的视线转向沙发另一端的孙婉。
孙婉也正看着他,目光平静,深不见底,没有愤怒,没有悲伤,什么都没有。
就像看一个陌生人。
陈默的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踉跄着走进来,甚至忘了关门。
“小婉……我……你听我解释……”
他的声音破碎不堪,充满了绝望的恐惧。
孙婉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平稳得可怕。
“解释?”
她微微偏头,目光在他和那个女孩之间缓缓移动。
“解释什么?”
“解释这是怎么发生的?”
“还是解释……”
她的声音顿了顿,每个字都像冰珠砸在地面上。
“这又不是第一次了?”
第二章:虚伪的慌乱
陈默像是被这句话钉在了原地,脸色由白转青,嘴唇哆嗦得更厉害了。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小婉,这次……这次不一样……”
他语无伦次,试图靠近孙婉,却被她一个冰冷的眼神制止。
“不一样?”孙婉轻轻重复,语调里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嘲讽,“哪里不一样?是月份更大了?还是找上门的方式更直接了?”
她的目光扫过那个仍在啜泣的女孩。
女孩听到陈默的话,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受伤。
“默哥?你……你说什么?什么叫不是我想的那样?你明明说……”
“你闭嘴!”陈默猛地扭头,对着女孩低吼一声,眼神凶狠,完全不见了往日的温文尔雅。
女孩被吓住了,剩下的半句话噎在喉咙里,化成更汹涌的泪水。
孙婉冷眼看着这一幕。
多么熟悉的场景。
推卸责任,恐吓对方,试图维持他那可怜的、摇摇欲坠的形象。
“够了。”孙婉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瞬间压过了女孩的哭声和陈默粗重的喘息。
两人同时看向她。
“陈默,现在不是吼她的时候。”孙婉站起身,走到客厅中央,与他们两人都保持着距离。
“问题是存在的,孩子是存在的。”
她看向陈默,眼神锐利如刀。
“你现在只需要回答我两个问题。”
“第一,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陈默张了张嘴,想否认,但在孙婉那洞悉一切的目光下,最终像个泄了气的皮球,颓然地点了点头。
喉咙里发出一个几乎听不见的“是”。
女孩听到这个字,哭得更凶了,却用手死死捂住嘴,不敢发出太大声音。
孙婉的心彻底沉了下去,虽然早已料到,但亲耳证实,还是像被针扎了一下。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问出第二个问题,这个问题她其实已经知道答案,但她偏要听他亲口说。
“第二,你之前知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或者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陈默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他不敢看孙婉的眼睛,目光躲闪着,最终落在了地板上。
沉默。
又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这沉默本身,就是最清晰的答案。
女孩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带着哭腔急切地开口:“他知道的!他早就知道了!他之前还陪我去做过检查!他说他会处理好的!他说……”
“我让你闭嘴!”陈默再次失控地冲女孩咆哮,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转向孙婉,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声音里带着哭腔。
“小婉,我是被骗的!是她设计我!我喝醉了……我真的……”
“呵。”
一声极轻的冷笑从孙婉唇边逸出,打断了他拙劣的表演。
她看着眼前这个和她同床共枕多年的男人,突然感到一阵极度的恶心和荒谬。
同样的借口,换了不同的对象,他竟然还能如此熟练地说出口。
连台词都懒得更新。
“陈默,”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疲惫,“收起你这一套吧。”
“‘喝醉了’、‘被设计’、‘一时糊涂’……这些词,我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
“你的戏码,能不能稍微换一换?”
陈默的脸彻底失去了血色,僵在那里,像一个被戳破的气球,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意识到,任何辩解在孙婉此刻的冷静面前,都显得无比苍白可笑。
孙婉不再看他,转而将目光投向那个哭泣的女孩。
女孩似乎也被陈默的态度和孙婉的话惊呆了,愣愣地看着他们。
“李小姐,是吧?”孙婉的语气出乎意料的平和,“你也看到了,也听到了。”
“这就是你不惜怀胎五月,找上门来的男人。”
“你现在,还觉得他是你的依靠吗?”
女孩的嘴唇颤抖着,看看面目狰狞的陈默,又看看冷静得可怕的孙婉,巨大的恐慌和后悔终于淹没了她。
她双手捂住脸,失声痛哭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我真的不知道……”
孙婉的心中没有丝毫报复的快感,只有一种物伤其类的悲凉。
又是一个被谎言欺骗的傻瓜。
和她当年一样。
陈默颓然地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双手插进头发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不知是在懊悔东窗事发,还是在懊悔管不住自己。
或者,只是懊悔演技不够精湛。
家里乱成一团。
宝宝的哭声突然从卧室里传出来,被客厅的动静惊醒了。
孙婉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小手紧紧攥住,生疼。
她不再理会这一地鸡毛,转身快步走向卧室。
此刻,只有那个纯洁无瑕的小生命,才是她唯一想要守护的。
她抱起女儿,轻轻拍哄着,脸颊贴着宝宝柔软温暖的头发。
孩子的哭声渐渐止歇。
客厅里,只剩下女孩压抑的啜泣和陈默粗重的喘息。
形成一幅无比荒唐又令人心碎的画面。
孙婉抱着孩子,站在卧室门口,冷冷地看着外面的两个人。
她的内心,正在经历一场海啸。
但表面,依旧平静得可怕。
多年的失望和伤害,早已将她锤炼得坚硬的冰。
她知道,这一次,不能再重蹈覆辙。
为了孩子,也为了自己。
必须有一个彻底的了断。
她需要思考,需要计划,需要拿到她应得的一切。
而不是沉浸在愤怒和悲伤中,被情绪左右。
陈默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乞求。
“小婉,再给我一次机会……最后一次……为了孩子,为了这个家……”
孙婉没有回答。
只是轻轻拍着怀里的宝宝,哼着那首未唱完的催眠曲。
眼神却越过他,看向了更远的地方。
那里,没有原谅,没有将来。
只有她必须要走的一条路。
第三章:冰封的心与计算
宝宝的哭声渐渐平息,重新在母亲怀里找到安全感,吮吸着拇指,再次睡去。
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孙婉将她轻轻放回婴儿床,盖好小被子,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做完这一切,她站在床边,静静看了女儿片刻。
孩子纯净的睡颜,与她身后客厅那荒唐污浊的一幕,形成了尖锐的对比。
也彻底坚定了她的心。
她关上半扇卧室门,确保外面的声音不会惊扰到孩子,然后重新走回客厅。
气氛依旧凝滞。
女孩的哭声变成了低低的、断续的抽噎,眼睛红肿,不敢再看任何人。
陈默依旧瘫坐在椅子上,像被抽走了脊梁骨,整个人垮在那里。
听到孙婉的脚步声,他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又燃起一丝微弱的、乞求的希望。
孙婉无视了他的目光。
她径直走到单人沙发前坐下,姿态依旧端正,甚至带着一丝疏离的优雅。
她拿起之前给女孩倒的那杯水,已经凉透了。
她没有喝,只是用指尖摩挲着冰凉的杯壁,感受那刺骨的冷意,让自己保持绝对的清醒。
“现在,来说说怎么解决吧。”
她开口,声音不大,却像法官敲下了法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陈默和女孩同时看向她,眼神里是两种不同的慌乱。
“小婉……”陈默试图开口。
“你先别说话。”孙婉打断他,目光转向女孩,“李小姐,你先说。你今天找到这里来,想要什么?”
女孩被问得一愣,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地又想去摸肚子。
“我……我不知道……”她声音细若蚊蚋,“我……我就是害怕……他说他会处理,可是越来越瞒不住了……我爸妈快要发现了……”
“所以,你来找他,是想要他给你一个交代?比如,和你结婚?”孙婉一针见血。
女孩的脸瞬间涨红,慌乱地摇头,又点头,最终又绝望地摇头。
经过刚才那一幕,她恐怕再也不对“结婚”抱有任何幻想了。
“或者,是想要一笔钱?足够的补偿,然后离开?”孙婉继续冷静地分析,仿佛在谈论一件与自己无关的商品。
女孩的头垂得更低了,眼泪又涌了出来,滴落在手背上。
默认了。
孙婉心里冷笑。
果然。
每一次,最终都会落到这个问题上。
只是这次的价码,恐怕要比前两次高得多,毕竟,多了一个孩子。
“陈默,”孙婉将目光转向丈夫,眼神锐利,“你呢?你打算怎么‘处理’?”
陈默像是被架在了火上烤,汗珠不断从额头渗出。
他看看孙婉,又看看女孩,嘴唇嗫嚅着。
“我……我会给她一笔钱……让她去打掉……”
“我不打!”
女孩突然尖叫起来,双手死死护住肚子,脸上充满了母性的本能和恐惧。
“已经五个月了!那是我的孩子!我不打!”
陈默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压低声音吼道:“你不打掉想怎么样!生下来吗?你养得起吗?你怎么跟你家里交代!”
“那是我的事!”女孩第一次表现出倔强,尽管声音还在发抖。
“你……”陈默气得想起身,却被孙婉一个眼神钉回原地。
孙婉冷眼看着他们的争执,像在看一场蹩脚的闹剧。
“看来,你们并没有达成一致。”她淡淡总结。
两人再次沉默下来。
孙婉放下水杯,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视。
“既然你们都没想好,不如,听听我的想法?”
她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气场。
陈默和女孩都惊疑不定地看着她,猜不透她到底想干什么。
“孩子,是去是留,是李小姐你自己的决定,没人能强迫你。”
孙婉看着女孩,语气出乎意料的客观。
“但是,生下来,或者不生,所带来的后果和责任,也需要你自己想清楚,并承担起来。”
女孩愣愣地看着她,似乎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至于你,陈默。”孙婉转向丈夫,眼神瞬间结冰。
“你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无论孩子最终如何处置,你都必须负起全部责任,付出相应的代价。”
“这个代价,不仅仅是钱。”
陈默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扼住了他的喉咙。
“小婉,你……你什么意思?”
孙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站起身,走到书桌旁,拿出了一份文件。
那不是别的,正是一份离婚协议书模板。
她早就下载保存在电脑里了。
从上次那个女人拿着酒店账单来找她之后,她就鬼使神差地下载了。
或许,在内心深处,她早已预见了这一天。
只是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拿出来。
她把文件放在茶几上,推到了陈默面前。
“签字吧。”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惊雷一样炸响在陈默耳边。
也惊呆了那个女孩。
陈默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份协议,又看看孙婉,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自己的妻子。
“不……小婉!我不能签!我不能离婚!我们不能没有你!宝宝不能没有爸爸!”
他激动起来,试图去抓孙婉的手,被她厌恶地躲开。
“爸爸?”孙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神里的讽刺浓得化不开。
“一个一次又一次背叛家庭、搞大别人肚子的男人,配提这两个字吗?”
“你的存在,只会让她将来蒙羞!”
这句话像一把尖刀,狠狠刺中了陈默,他踉跄着后退一步,脸色灰败。
“财产分割,孩子抚养权,抚养费,上面都有参考条款。”孙婉指着那份协议,语气公事公办,不带一丝感情。
“具体细节,我的律师会和你详谈。”
“律师?!”陈默失声叫道,“你要找律师?!”
“不然呢?”孙婉挑眉,“难道还指望我们像前两次一样,关起门来‘私下解决’,然后等着你下一次再带个孕妇上门?”
“陈默,你的信用在我这里,早就透支殆尽了。”
“这一次,我们必须依法办事。”
女孩彻底吓傻了,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离婚?律师?
她只是想来找陈默要个说法,要点保障,从来没想过要拆散他的家庭。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
如果陈默因此离婚,失去一切,他还会管她和孩子吗?
她会不会什么都得不到?
“不……不要……孙姐……我不是想来破坏你们的……我……”女孩语无伦次地想要解释。
孙婉抬手制止了她。
“李小姐,这是我和他之间的问题,与你无关。”
“即使没有你,也会有别人。根源在他,不在你。”
她的冷静和理智,让女孩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她似乎早已料到了一切,并且做好了全部准备。
陈默死死盯着那份离婚协议,双手颤抖。
他不能签。
签了,就什么都没了。
财产,家庭,名声……尤其是女儿,他绝对不能失去女儿。
他扑通一声,竟然跪了下来,跪在孙婉面前,抱着她的腿痛哭流涕。
“小婉!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我保证……”
“保证?”孙婉低头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动容,只有无尽的冰冷和厌恶。
“你的保证,比一张废纸还不值钱。”
她用力抽回自己的腿,像是避开什么肮脏的东西。
“陈默,站起来,别让我更看不起你。”
“今天这个字,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我是在通知你。”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陈默仰着头,看着妻子冰冷的脸庞,终于彻底绝望了。
他知道,这一次,是真的完了。
他亲手摧毁了最后一丝信任。
孙婉不再看他,拿出手机,开始查找律师事务所的电话。
阳光西斜,将客厅照得一片昏黄。
温暖的光线,却丝毫温暖不了这屋里的冰冷和绝望。
女孩缩在沙发上,瑟瑟发抖。
陈默瘫跪在地上,失魂落魄。
孙婉站在光影里,拨通了电话,声音冷静得近乎残酷。
“喂,是张律师吗?”
“我是孙婉。”
“我想咨询一下离婚的具体事宜,关于孩子抚养权和夫妻共同财产分割……”
她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客厅里。
每一个字,都像锤子,砸碎了过往所有的虚假和平。
从那天起,她将亲手结束这场持续多年的噩梦,为自己和女儿,劈开一条新的生路。
第四章:终局与新生
电话接通了。
孙婉冷静清晰的声音与客厅里绝望压抑的氛围格格不入。
“张律师,您好,我是孙婉。”
“抱歉这个时间打扰您。”
“我决定提起离婚诉讼,需要您的帮助。”
每多说一个字,陈默的脸色就灰败一分。
他瘫跪在地上,最后一丝侥幸被彻底碾碎。
女孩惊恐地看着孙婉,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
她无法理解,一个女人在面对丈夫如此不堪的背叛时,怎么可以如此镇定,如此……有条不紊。
仿佛早已演练过无数遍。
孙婉简单向律师说明了情况,约好了第二天一早去事务所面谈的具体时间。
挂断电话,她看向面如死灰的陈默。
“明天上午九点,带上你的证件,一起去张律师那里。”
她的语气不是在商量,而是在下达指令。
陈默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绝望中滋生出一丝鱼死网破的疯狂。
“我不去!我绝不签字!孙婉,你想就这么甩了我?没门!”
他挣扎着爬起来,试图去抢茶几上那份离婚协议。
孙婉似乎早料到他会有此反应,抢先一步将协议拿起,冷冷地看着他。
“你可以不去,也可以不签。”
“那我们就法庭上见。”
“到时候,就不只是分割财产和确定抚养权那么简单了。”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那个女孩隆起的腹部。
“重婚罪,虽然认定起来有难度,但并非完全不可能。”
“尤其是,证据如此确凿的情况下。”
“你想让全城的人都知道,陈经理不仅出轨,还弄出了个私生子?”
陈默的动作僵住了,脸上的疯狂被恐惧取代。
他比谁都清楚,这件事如果闹上法庭,对他的事业、名声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孙婉继续施加压力,每一个字都敲在他的死穴上。
“还有,如果你拒绝配合,恶意转移财产,或者试图争夺抚养权却拿不出任何有利条件。”
“法官会怎么判,你应该心里有数。”
“到时候,你很可能人财两空,还要背负巨额抚养费,以及……身败名裂。”
她顿了顿,给他最后一丝思考的时间。
“是体面地签字,承担你该承担的责任,保住最后一点颜面。”
“还是撕破脸,赌上你的一切,和我硬碰硬。”
“选择权,在你。”
孙婉说完,不再看他,将协议放回包里。
她走到女孩面前。
女孩吓得往后缩了一下。
孙婉看着她,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小姐,你也听到了。”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我们会通过法律途径解决。”
“至于你和他的问题,以及你肚子里孩子的问题,那是你们之间需要厘清的债务关系,与我无关。”
“请你现在离开我的家。”
女孩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在孙婉冰冷的目光注视下,最终什么也没敢说。
她颤抖着站起来,踉踉跄跄地拿起自己的包,低着头,像逃一样快步走向门口。
陈默下意识地想喊住她,却被孙婉一个眼神逼退。
门打开,又关上。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以及卧室里安睡的孩子。
空气压抑得让人窒息。
陈默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颓然坐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发出压抑的、野兽般的呜咽。
完了。
一切都完了。
他精心维持的假面,他拥有的一切,都在今天彻底崩塌。
孙婉没有安慰他,也没有再指责他。
只是静静地站着,像一座经历过海啸侵袭后沉默的礁石。
悲伤吗?
有的。
但更多的是一种解脱般的疲惫,和一种破而后立的决绝。
许久,陈默的哭声渐渐止歇。
他抬起头,眼睛红肿,脸上满是泪痕,看起来狼狈又可怜。
但孙婉的心,已经不会再为他泛起任何波澜。
“小婉……”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女儿……能不能让我……”
“不能。”
孙婉斩钉截铁地打断他。
“抚养权你想都不要想。”
“一个道德破产、自顾不暇的父亲,没有资格抚养她。”
“探视权可以依法协商,但必须在确保对孩子身心健康无害的前提下。”
她的语气没有任何商量余地。
陈默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他绝望地闭上眼,点了点头。
他知道,他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在孙婉绝对的理智和冰冷的证据面前,他没有任何翻盘的筹码。
第二天。
在律师事务所,陈默终于在离婚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脸色灰败,手颤抖得几乎握不住笔。
协议条款对他极为不利。
大部分夫妻共同财产归孙婉所有,他需要支付高额的抚养费,直到女儿成年。
探视权受到严格限制。
孙婉看着那份签好字的协议,心中没有喜悦,只有一片尘埃落定的平静。
走出律师事务所,阳光刺眼。
陈默看着前方孙婉决绝的背影,知道他们之间,彻底结束了。
从那天起,他失去了曾经拥有的一切温暖和光亮。
而从那天起,孙婉抱着女儿,搬离了那个充满背叛回忆的房子。
开始了虽然艰难,却干干净净、内心安宁的新生活。
她用自己的冷静和智慧,守护了最后尊严。
也为女儿撑起了一片没有阴霾的天空。
孙婉最终带着女儿离开了那座城市。
她用分得的财产开了一家小花店,日子平静而充实。
女儿在充满爱的环境里健康成长,脸上总是带着无忧无虑的笑容。
偶尔,她会想起那段不堪的往事,但心中已无波澜。
那场风暴摧毁了虚假的堡垒,却让她找到了真正的自己。
坚强,独立,无需依附任何人。
而陈默,据说事业一落千丈,终日与酒精为伴。
第三个孩子最终生了下来,沉重的抚养费和混乱的生活让他疲于奔命。
他曾试图联系孙婉,祈求原谅,但信息都石沉大海。
有些人,一旦错过,就是永别。
有些错,一旦铸成股票配资论坛网,就无法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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